第三十七章 幸運第三十七天 所謂“幸運”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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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職區，不只是相澤消太，歐爾麥特和其他老師也在，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嚴重，根津校長召開會議，也就是現在，神座出流隨意的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英雄們，紅色的雙眼中沒有絲毫情緒。
他還是這個樣子，冷淡到不像是個人類。
歐爾麥特嘆了口氣，他將屬於神座出流的資料拿出來再次看了一遍，因為神座出流是上一屆的學生，他並不了解這個人，但是，狛枝少年似乎很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被真心稱之為朋友的人。
“有什麽事。”神座出流開口，他朝著周圍看了一圈，聲音冷淡。
相澤消太將蒼靈銀的資料拿出來，“蒼靈銀，你還記得她嗎？”
“嗯。”神座出流冷淡的回答。
那個個性是金屬的女孩，雖然已經被他扔到角落很久了，但如果想要找回來在一瞬間就能想起來。
“記得就好，我以為你會把她當做無關緊要的東西忘在腦後。”相澤消太將資料擺在神座出流面前，“這次找你就是為了她。”
神座出流將資料拿起來，稍稍翻閱了一下就看到了蒼靈銀的學籍問題。
“不會這麽快忘記，前幾天和她交過手。”神座出流將資料合上，“你們在找她？”
“不，不是找她。”根津校長搖搖頭，“是這樣的，狛枝同學和我們說是你發現了蒼靈銀是敵聯盟安插進來的臥底，並且還找他一起去看了，我想知道神座同學是怎麽發現這件事情的。”
果然是因為這個。
神座出流將資料扔回桌子上，“巧合。”
眾人安靜的盯著他，知道五秒鐘後，眾人這才面面相覷。
“沒有……其他的了嗎？”
看著他們的臉色，神座出流嘆了口氣，“已經過去一年的事情你們知道又有什麽意義？只要知道結論就好了吧，深究起因和過程對於結果沒有絲毫改變。”
“不，我們不只是想要知道過程。”相澤消太冷靜的反駁，“既然狛枝能把你叫過來那麽說明你和狛枝的關系還算不錯。”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神座出流歪歪頭，黑色發絲垂下來擋住他的眼角，“朋友？真是無聊。”
相澤消太淡定的瞥了神座出流一眼，“那麽你是要否認自己和狛枝是朋友？”
“我並沒有這個打算。”神座出流冷淡的回應，“但狛枝和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是這樣的。”歐爾麥特開口，“關於狛枝少年的謠言越來越過分，我們懷疑是敵聯盟在背後推動，你告訴我們的事情有助於我們找到敵聯盟目前的位置。”
敵聯盟。
神座出流看著他們面無表情的想。
實際上那個家夥說不定在為了現在的情況歡呼雀躍，能夠將敵聯盟逼出來不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嗎？
“神座？”
神座出流搖搖頭，“既然你們一定要知道，那好吧……”
因為不知道應該去什麽地方，偶爾神座出流會抽簽選擇要去的地方，呆在家中和出去是同樣的無聊，但幸運的個性偶爾會給他帶了一點不同，當然這點不同很快就會被找出原因來。
一年前的時候他也是如此做的，然後順著路線去了一個偏僻的小鎮，也就是在那裏恰好碰到了蒼靈銀。
破舊的酒館前，蒼靈銀和藍頭發的死柄木弔在爭吵，神座出流只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這期間不管是蒼靈銀還是死柄木弔都沒有察覺到。
“等一下，淡藍色頭發？”相澤消太突然皺眉，“這個名叫死柄木的人還有沒有什麽具體特征？比如他的年齡或者……給人的感覺。”
神座出流微微擡起眼簾，他看著相澤消太。
這是狛枝凪鬥根本沒有把那一天晚上的人是死柄木弔這件事說出來嗎？
“看不到臉。”神座出流決定幫忙隱瞞一下，“他一直用奇怪的手擋住自己的臉，身上也是。”
歐爾麥特沈思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上次我去找狛枝少年看到了他，那個人確實被奇怪的手覆蓋著。”
相澤消太點點頭，“既然如此，神座你可以把當時看到蒼靈銀的地點標註出來嗎？”
“你們現在過去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我和狛枝在第二次去的時候和他們有過短暫的會面，如果不是蠢貨他們一定會搬地方。”雖然這樣說，但神座出流已經在地圖上將那個位置標註出來，還用紅色的筆畫了個圈圈。
“這件事交給我們就好。”相澤消太看了一眼地圖上的位置，接著將地圖遞給旁邊的麥克。
幾個老師傳著看了看，相澤消太則是一直觀察著神座出流，比起這個，其實他更擔心的是其他東西。
他承認甚至是認為神座出流相當強大，他似乎是這個世界的寵兒，不管在什麽方面都有相當高的才能，以至於無法斷定他的個性到底是什麽？甚至相澤消太認為他沒有個性，因為他在正常領域的才能足夠高，所以顯得他尤為突出。
但更加不可否認的是，神座出流完全沒有作為一個英雄該有的信念，雖然僅僅相處了兩個月，但相澤消太已經看的相當明白。
神座出流對於這個世界的態度是極端無聊的，因為無聊所以他根本不打算改變些什麽。
換句話說，敵人殺死人質還是英雄救出人質，在他看來是一樣的。
這種不健全甚至無法改變的人生價值觀才是相澤消太真正決定讓他退學的原因。
“餵，神座。”
神座出流微微擡眼看向相澤消太，意思是什麽事情？
“那個藍頭發的人，確定是你沒看到樣貌，而不是特地為了狛枝隱瞞吧？”
這兩個家夥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神座出流淡定的看著他沒有回答，那雙平靜的眼睛中也看不到什麽情緒，根本無法判斷他是什麽意思。
微微嘆了口氣，相澤消太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中午了，你是要找狛枝對吧，他過會兒會去食堂，你過去等他吧。”
神座出流一言不發，他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轉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相澤消太覺得頭都疼了。
“餵，橡皮頭你怎麽看上去這麽煩躁？”麥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座出流他又不是你的學生了。”
“沒事。”相澤消太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不管是神座還是狛枝，他們都是我教學生涯中遇到的最有問題的學生。”
……
上完早上的文化課，午飯時間很快就到了，在校的人三三兩兩前往食堂，狛枝凪鬥將翻開的書籍收起來，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狛枝同學，一起去吃飯吧！”綠谷出久站在他的桌前試著邀請他。
“好，等我收拾好這本書！”狛枝凪鬥連忙將書塞進課桌裏，“好了，我們走吧！”
綠谷出久和他一起離開教室，“那個，看上去狛枝同學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因為我有預感會遇到好事情。”狛枝凪鬥笑著說：“是足夠稱得上是幸運的好事情哦。”
“是之前來的那個同學嗎？”綠谷出久想了一下，“啊，我知道了，那是狛枝同學一直說的神座君對吧！”
狛枝凪鬥點點頭，“沒想到神座君會來，我以為他會直接無視掉我的通訊，突然發現在意的朋友其實也在意自己，這其實是一件相當開心的事情不是嗎？”
“這樣說的話，確實沒錯。”綠谷出久笑了一下，“那就恭喜狛枝同學了。”
一路走到餐廳，綠谷出久才發現自己果然想的太簡單了，狛枝凪鬥這個朋友簡直奇怪到連他都不能理解。
原先喧鬧的餐廳在今天中午相當安靜，這種安靜很詭異反常，這種反常畫面的源頭就是坐在最前面桌子上的人。
之前在樓上的窗戶看並不覺得，一旦近距離就會發現這位長頭發的同學氣勢實在是太強了，周圍那股冷淡的氣氛幾乎要實質化，刺的人哽住喉嚨一句話都不敢說。
不只是如此，綠谷出久還看到高年級的前輩們若有若無的看向神座出流這邊，然後在小聲地說著什麽。
“那是神座出流吧，他不是被退學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不知道，不過狛枝凪鬥都能重新進來，神座出流能回來根本不需要意外吧。”
“嘶……比起狛枝凪鬥，神座出流可不一樣啊。”
怎麽聽都是一個相當棘手相當有存在感的人物啊！就算是被退學在二年級的前輩眼中都是被關註的人物。
雄英不只是有英雄科，還有普通科以及支援科等其他科目的同學，能夠被這些同學共同關註著，足以證明之前狛枝凪鬥說神座出流很強這個說法了。
狛枝凪鬥並沒有其他同學的謹慎，他笑著和綠谷出久打了一聲招呼後就坐到了神座出流對面，眾人尤其是二年級盯著這兩個人，皆是有點牙疼。
雖然神座出流和狛枝凪鬥去年只學習了兩個月，但再怎麽樣也是兩個話題制造者，甚至有傳言A班被全體退學是受到了他們的牽連。
“沒想到神座君真的會來。”狛枝凪鬥看著神座出流，“真是驚喜。”
神座出流將自己隨身帶來的書翻過一頁，“因為我無事可做。”你又恰好讓我過來。
“這樣。”狛枝凪鬥笑著點點頭，“那神座君想要吃點什麽嗎？當然雄英的食堂還是原先的樣子，有的也是原來的東西哦。”
神座出流擡頭看了他一眼，接著才開口，“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一定又是草餅吧。”狛枝凪鬥嘆了口氣，“感覺神座君似乎唯一稱得上喜歡的就是草餅了，唔，不過，草餅的話，日向君似乎也喜歡。”
神座出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之前在島上有註意到日向君會選擇這類食物，而且神座君和日向君好像啊，如果不是性格和才能上幾乎是南轅北轍，我幾乎要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了。”
狛枝凪鬥在某種程度上相當敏銳，他用無辜的語氣說著這句話，如果是普通人在這裏會分不清他只是單純的這樣說還是在試探。
“哦。”神座出流冷淡的應了一聲，接著幾乎翻看自己帶來的書籍。
“欸……好冷淡啊神座君。”狛枝凪鬥嘆了口氣，“你都不會生氣的嗎？正常聽到自己和其他人很像這句話下意識就會不高興吧。”
神座出流將書籍翻了一頁，“是嗎？”
果然神座君根本不會就這件事做出回應，所以，不管是這些細節也好，還是幾乎相同的樣貌也好，都不是什麽可以被神座君重視的問題。
神座出流這種近乎無視的態度讓人有點受傷。
狛枝凪鬥趴在桌子上，碧色的眼睛一直盯著神座出流，雖然說是來找他的，但實際上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自己做話語的主導，神座出流壓根不在意交談什麽，或者說什麽話題對神座來說都是無趣的。
任由他人選擇話題這樣的事情似乎是他獨特的溫柔所在。
“神座君有沒有想做過什麽比較可怕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麽？”神座出流聲音平靜，“對普通人來說，僅僅一個小災難便是他們人生中的可怕事件。”
“你說的對。”狛枝凪鬥將手肘抵在桌子上，他微微瞇起眼睛，露出一個笑容。
如果神座君想要做點什麽事情的話應該相當容易吧。
“我說的是足夠影響整個軌跡的大事件。”狛枝凪鬥神秘的說：“神座君能夠看到未來對吧，因為能夠預測到所以會覺得無聊，如果去幹擾這個既定的未來，會呈現不同的結果吧。”
“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麽意義。”神座出流耐心的和狛枝凪鬥解釋，“因為就算是改變，結局已經是可以看到的，人為幹擾的未來只是換了個發展規律罷了。”
“沒有例外嗎？”
神座出流想了一下，“除非是改變世界的大改變。”
“那樣的話就太危險了。”狛枝凪鬥嘆了口氣，“如果因此造成絕望事件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充滿了希望的大家因為這種事情陷入絕望，絕對不允許！”
神座出流合上書，“你認為……這個充滿了個性的世界，是充滿了希望的嗎？”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唉？難道不是嗎？還是說神座君有其他的見解？”
“個性的世界只會將個性的作用放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那不是很好嗎？”狛枝凪鬥笑著說：“越強大的個性代表著越強大的才能，也就是越強大的希望。”
“但你忽略了一個問題。”神座出流看著狛枝凪鬥，冷淡的眼中沒有絲毫波動，似乎就是隨口說說，“放大個性作用的結果就是將其他才能的運用壓制到極限，在這個世界的頂層是個性，而個性弱小其他方面擁有強大才能的人無法出頭。”
神座出流的聲音冷硬得很，但在狛枝凪鬥的耳中卻猶如惡魔的低喃。
“對你來說，這種將其他才能打壓只剩下唯一一種的希望也是沒問題的嗎？”
狛枝凪鬥瞳孔微微縮小，像是受到了一點驚嚇，“原來……是這樣嗎？”
微微看了一眼狛枝凪鬥，他似乎在思考剛才的話，整個人都有點神游天外，對於才能和希望，狛枝凪鬥帶著相當可怕的執念。
“實在是太厲害了，每一次神座君總是能夠不經意間說出讓我嚇一跳的話來。”狛枝凪鬥開口，“雖然我尋找的是絕對的希望，但如果看到一種希望被另一種希望打壓也會感覺可惜啊。”
“所以……實際上，個性其實是阻礙希望的東西嗎？”
狛枝凪鬥呢喃著，“那到底是個性的希望更加強烈，還是打敗個性成就自己的才能的希望更加強烈呢？”
“弱小的一方打敗強大的一方，這樣的希望是通過努力達成的，所以更加珍貴。”神座出流面無表情的說著狛枝凪鬥以後的希望名言，“這樣……如何？”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唉？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在哪裏呢？……咦？”
想了半天沒有想起來，狛枝凪鬥放棄繼續翻閱記憶，“那麽，如果讓這個世界失去個性的話會亂套吧，畢竟這個世界為了適應個性做出了很多改變。”
“這個世界會混亂。”
混亂？狛枝凪鬥思考了片刻。
“如果混亂的話，神座君會看到無法預料的事情吧，神座君會有興趣的吧？”
神座出流微妙的看著狛枝凪鬥，“你想讓個性在這個世界消失？”
“哈哈哈，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但是神座君，你不覺得很奇妙嗎？因為世界突然的混亂，失去了個性的所有人會是什麽樣子的反應。”
“這對你來說不是絕望的開端嗎？”
“才不是呢。”狛枝凪鬥笑著反駁，“我相信大家可以度過難關，而且在混亂中誕生強大的希望這樣的事情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吧，人類是一種適應性極強的生物，他們會因為驟變的世界做出改變。”
神座出流沒有幾乎回答，他只是翻開自己的書籍繼續閱讀，但是狛枝凪鬥知道，神座出流聽進去了。
實際上狛枝凪鬥認為神座出流似乎意外的好騙，當然這不是在說他是騙神座出流的。
只是這種，因為會遇到有趣的無法預料的事情所以都想要去嘗試一下的狀態，實在是讓人有些擔心。
如果真的有人因為這個原因去欺騙神座出流的話，神座出流一定會去做的。
“你認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突然，神座出流開口如此說。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唉？神座君知道？”
神座出流翻開剛才合上的書，一言不發，對狛枝凪鬥的疑問也沒有解答，但是沒關系了，狛枝凪鬥已經知道了。
其實他什麽都知道，不管是利用還是善意，就算是自己的話他都知道自己是在引導罷了，但神座出流不在乎。
啊，這豈不是更難搞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做什麽都可以，這樣的話，如果被帶入絕望怎麽辦？一旦發生了了這樣的事情狛枝凪鬥並不覺得自己可以將神座君帶回來，畢竟實際上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因為神座的話產生動搖。
不過，要相信神座君的吧。
相信神座君，一定會站在希望這一邊！
幾乎不需要問就知道狛枝凪鬥在想什麽，神座出流看著書籍上的字跡，但思緒卻不在書上。
稍稍有些驚訝，這個驚訝的點在於狛枝凪鬥竟然能夠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多了，狛枝凪鬥比他只多不少，但似乎這麽久的時間並沒有給狛枝凪鬥帶來歸屬感。
個性是這個世界的基礎，但狛枝凪鬥似乎因為一番話便想要毀掉個性，就算是因此這個世界陷入混亂也無所謂。
這種極端冷硬的性格無外乎日向創那個家夥會謹慎的要命。
“真奇妙啊神座君。”狛枝凪鬥突然開口，神座出流瞥了一眼對面的人，狛枝凪鬥趴在桌子上，碧色的眼睛裏帶著笑意，“其實自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總覺得神座君很熟悉，當然不是因為日向君，而是有一種……我們以前就相識的感覺。”
神座出流看著他，“然後呢？”
“哈哈哈，其實我失去過一段記憶，雖然我本人覺得有些蹊蹺。”狛枝凪鬥無奈的攤手，“我也不知道多久，但好像是好幾年吧，所以我覺得，我是不是和神座君是在這段時間相識的，我不記得了，但神座君是記得的吧。”
記憶並沒有恢覆，但潛意識會有熟悉感。
神座出流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似乎是送了他一顆子彈，但因為幸運，子彈被學籍手冊卡住了。
“探究過去對你來說很重要？”神座出流面無表情的開口，“你應該不是一個拘泥於過去的人。”
“話是這樣說沒錯了，但是因為失去了記憶，所以導致被其他知道這些事情的玩具熊要挾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絕望了。”狛枝凪鬥嘆了口氣，“還被告知是絕望的殘黨之類的，甚至還有證據，相當微妙啊。”
神座出流看著他，“你認為自己不會成為絕望的殘黨。”
“畢竟我可是希望的信徒！”狛枝凪鬥放低了聲音，“一個希望的信徒投奔絕望這豈不是很奇怪嗎？但果然，神座君知道些什麽。”
“那你認為一個希望的信徒會因為什麽事情絕望？”神座出流無趣的翻開書頁。
狛枝凪鬥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就是因為想不到我才會疑惑，總不能是被洗腦了吧。”
神座出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狛枝凪鬥：……
“餵。”狛枝凪鬥有些遲疑的壓低聲音，“不會真的是……洗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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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這個樣子，冷淡到不像是個人類。
歐爾麥特嘆了口氣，他將屬於神座出流的資料拿出來再次看了一遍，因為神座出流是上一屆的學生，他並不了解這個人，但是，狛枝少年似乎很喜歡他，甚至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被真心稱之為朋友的人。
“有什麽事。”神座出流開口，他朝著周圍看了一圈，聲音冷淡。
相澤消太將蒼靈銀的資料拿出來，“蒼靈銀，你還記得她嗎？”
“嗯。”神座出流冷淡的回答。
那個個性是金屬的女孩，雖然已經被他扔到角落很久了，但如果想要找回來在一瞬間就能想起來。
“記得就好，我以為你會把她當做無關緊要的東西忘在腦後。”相澤消太將資料擺在神座出流面前，“這次找你就是為了她。”
神座出流將資料拿起來，稍稍翻閱了一下就看到了蒼靈銀的學籍問題。
“不會這麽快忘記，前幾天和她交過手。”神座出流將資料合上，“你們在找她？”
“不，不是找她。”根津校長搖搖頭，“是這樣的，狛枝同學和我們說是你發現了蒼靈銀是敵聯盟安插進來的臥底，並且還找他一起去看了，我想知道神座同學是怎麽發現這件事情的。”
果然是因為這個。
神座出流將資料扔回桌子上，“巧合。”
眾人安靜的盯著他，知道五秒鐘後，眾人這才面面相覷。
“沒有……其他的了嗎？”
看著他們的臉色，神座出流嘆了口氣，“已經過去一年的事情你們知道又有什麽意義？只要知道結論就好了吧，深究起因和過程對於結果沒有絲毫改變。”
“不，我們不只是想要知道過程。”相澤消太冷靜的反駁，“既然狛枝能把你叫過來那麽說明你和狛枝的關系還算不錯。”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神座出流歪歪頭，黑色發絲垂下來擋住他的眼角，“朋友？真是無聊。”
相澤消太淡定的瞥了神座出流一眼，“那麽你是要否認自己和狛枝是朋友？”
“我並沒有這個打算。”神座出流冷淡的回應，“但狛枝和這件事有什麽關系。”
“是這樣的。”歐爾麥特開口，“關於狛枝少年的謠言越來越過分，我們懷疑是敵聯盟在背後推動，你告訴我們的事情有助於我們找到敵聯盟目前的位置。”
敵聯盟。
神座出流看著他們面無表情的想。
實際上那個家夥說不定在為了現在的情況歡呼雀躍，能夠將敵聯盟逼出來不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嗎？
“神座？”
神座出流搖搖頭，“既然你們一定要知道，那好吧……”
因為不知道應該去什麽地方，偶爾神座出流會抽簽選擇要去的地方，呆在家中和出去是同樣的無聊，但幸運的個性偶爾會給他帶了一點不同，當然這點不同很快就會被找出原因來。
一年前的時候他也是如此做的，然後順著路線去了一個偏僻的小鎮，也就是在那裏恰好碰到了蒼靈銀。
破舊的酒館前，蒼靈銀和藍頭發的死柄木弔在爭吵，神座出流只留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這期間不管是蒼靈銀還是死柄木弔都沒有察覺到。
“等一下，淡藍色頭發？”相澤消太突然皺眉，“這個名叫死柄木的人還有沒有什麽具體特征？比如他的年齡或者……給人的感覺。”
神座出流微微擡起眼簾，他看著相澤消太。
這是狛枝凪鬥根本沒有把那一天晚上的人是死柄木弔這件事說出來嗎？
“看不到臉。”神座出流決定幫忙隱瞞一下，“他一直用奇怪的手擋住自己的臉，身上也是。”
歐爾麥特沈思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上次我去找狛枝少年看到了他，那個人確實被奇怪的手覆蓋著。”
相澤消太點點頭，“既然如此，神座你可以把當時看到蒼靈銀的地點標註出來嗎？”
“你們現在過去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我和狛枝在第二次去的時候和他們有過短暫的會面，如果不是蠢貨他們一定會搬地方。”雖然這樣說，但神座出流已經在地圖上將那個位置標註出來，還用紅色的筆畫了個圈圈。
“這件事交給我們就好。”相澤消太看了一眼地圖上的位置，接著將地圖遞給旁邊的麥克。
幾個老師傳著看了看，相澤消太則是一直觀察著神座出流，比起這個，其實他更擔心的是其他東西。
他承認甚至是認為神座出流相當強大，他似乎是這個世界的寵兒，不管在什麽方面都有相當高的才能，以至於無法斷定他的個性到底是什麽？甚至相澤消太認為他沒有個性，因為他在正常領域的才能足夠高，所以顯得他尤為突出。
但更加不可否認的是，神座出流完全沒有作為一個英雄該有的信念，雖然僅僅相處了兩個月，但相澤消太已經看的相當明白。
神座出流對於這個世界的態度是極端無聊的，因為無聊所以他根本不打算改變些什麽。
換句話說，敵人殺死人質還是英雄救出人質，在他看來是一樣的。
這種不健全甚至無法改變的人生價值觀才是相澤消太真正決定讓他退學的原因。
“餵，神座。”
神座出流微微擡眼看向相澤消太，意思是什麽事情？
“那個藍頭發的人，確定是你沒看到樣貌，而不是特地為了狛枝隱瞞吧？”
這兩個家夥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神座出流淡定的看著他沒有回答，那雙平靜的眼睛中也看不到什麽情緒，根本無法判斷他是什麽意思。
微微嘆了口氣，相澤消太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到中午了，你是要找狛枝對吧，他過會兒會去食堂，你過去等他吧。”
神座出流一言不發，他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轉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相澤消太覺得頭都疼了。
“餵，橡皮頭你怎麽看上去這麽煩躁？”麥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座出流他又不是你的學生了。”
“沒事。”相澤消太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不管是神座還是狛枝，他們都是我教學生涯中遇到的最有問題的學生。”
……
上完早上的文化課，午飯時間很快就到了，在校的人三三兩兩前往食堂，狛枝凪鬥將翻開的書籍收起來，看上去心情很不錯。
“狛枝同學，一起去吃飯吧！”綠谷出久站在他的桌前試著邀請他。
“好，等我收拾好這本書！”狛枝凪鬥連忙將書塞進課桌裏，“好了，我們走吧！”
綠谷出久和他一起離開教室，“那個，看上去狛枝同學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因為我有預感會遇到好事情。”狛枝凪鬥笑著說：“是足夠稱得上是幸運的好事情哦。”
“是之前來的那個同學嗎？”綠谷出久想了一下，“啊，我知道了，那是狛枝同學一直說的神座君對吧！”
狛枝凪鬥點點頭，“沒想到神座君會來，我以為他會直接無視掉我的通訊，突然發現在意的朋友其實也在意自己，這其實是一件相當開心的事情不是嗎？”
“這樣說的話，確實沒錯。”綠谷出久笑了一下，“那就恭喜狛枝同學了。”
一路走到餐廳，綠谷出久才發現自己果然想的太簡單了，狛枝凪鬥這個朋友簡直奇怪到連他都不能理解。
原先喧鬧的餐廳在今天中午相當安靜，這種安靜很詭異反常，這種反常畫面的源頭就是坐在最前面桌子上的人。
之前在樓上的窗戶看並不覺得，一旦近距離就會發現這位長頭發的同學氣勢實在是太強了，周圍那股冷淡的氣氛幾乎要實質化，刺的人哽住喉嚨一句話都不敢說。
不只是如此，綠谷出久還看到高年級的前輩們若有若無的看向神座出流這邊，然後在小聲地說著什麽。
“那是神座出流吧，他不是被退學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不知道，不過狛枝凪鬥都能重新進來，神座出流能回來根本不需要意外吧。”
“嘶……比起狛枝凪鬥，神座出流可不一樣啊。”
怎麽聽都是一個相當棘手相當有存在感的人物啊！就算是被退學在二年級的前輩眼中都是被關註的人物。
雄英不只是有英雄科，還有普通科以及支援科等其他科目的同學，能夠被這些同學共同關註著，足以證明之前狛枝凪鬥說神座出流很強這個說法了。
狛枝凪鬥並沒有其他同學的謹慎，他笑著和綠谷出久打了一聲招呼後就坐到了神座出流對面，眾人尤其是二年級盯著這兩個人，皆是有點牙疼。
雖然神座出流和狛枝凪鬥去年只學習了兩個月，但再怎麽樣也是兩個話題制造者，甚至有傳言A班被全體退學是受到了他們的牽連。
“沒想到神座君真的會來。”狛枝凪鬥看著神座出流，“真是驚喜。”
神座出流將自己隨身帶來的書翻過一頁，“因為我無事可做。”你又恰好讓我過來。
“這樣。”狛枝凪鬥笑著點點頭，“那神座君想要吃點什麽嗎？當然雄英的食堂還是原先的樣子，有的也是原來的東西哦。”
神座出流擡頭看了他一眼，接著才開口，“我已經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一定又是草餅吧。”狛枝凪鬥嘆了口氣，“感覺神座君似乎唯一稱得上喜歡的就是草餅了，唔，不過，草餅的話，日向君似乎也喜歡。”
神座出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之前在島上有註意到日向君會選擇這類食物，而且神座君和日向君好像啊，如果不是性格和才能上幾乎是南轅北轍，我幾乎要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了。”
狛枝凪鬥在某種程度上相當敏銳，他用無辜的語氣說著這句話，如果是普通人在這裏會分不清他只是單純的這樣說還是在試探。
“哦。”神座出流冷淡的應了一聲，接著幾乎翻看自己帶來的書籍。
“欸……好冷淡啊神座君。”狛枝凪鬥嘆了口氣，“你都不會生氣的嗎？正常聽到自己和其他人很像這句話下意識就會不高興吧。”
神座出流將書籍翻了一頁，“是嗎？”
果然神座君根本不會就這件事做出回應，所以，不管是這些細節也好，還是幾乎相同的樣貌也好，都不是什麽可以被神座君重視的問題。
神座出流這種近乎無視的態度讓人有點受傷。
狛枝凪鬥趴在桌子上，碧色的眼睛一直盯著神座出流，雖然說是來找他的，但實際上在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自己做話語的主導，神座出流壓根不在意交談什麽，或者說什麽話題對神座來說都是無趣的。
任由他人選擇話題這樣的事情似乎是他獨特的溫柔所在。
“神座君有沒有想做過什麽比較可怕的事情？”
“你指的是什麽？”神座出流聲音平靜，“對普通人來說，僅僅一個小災難便是他們人生中的可怕事件。”
“你說的對。”狛枝凪鬥將手肘抵在桌子上，他微微瞇起眼睛，露出一個笑容。
如果神座君想要做點什麽事情的話應該相當容易吧。
“我說的是足夠影響整個軌跡的大事件。”狛枝凪鬥神秘的說：“神座君能夠看到未來對吧，因為能夠預測到所以會覺得無聊，如果去幹擾這個既定的未來，會呈現不同的結果吧。”
“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麽意義。”神座出流耐心的和狛枝凪鬥解釋，“因為就算是改變，結局已經是可以看到的，人為幹擾的未來只是換了個發展規律罷了。”
“沒有例外嗎？”
神座出流想了一下，“除非是改變世界的大改變。”
“那樣的話就太危險了。”狛枝凪鬥嘆了口氣，“如果因此造成絕望事件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充滿了希望的大家因為這種事情陷入絕望，絕對不允許！”
神座出流合上書，“你認為……這個充滿了個性的世界，是充滿了希望的嗎？”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唉？難道不是嗎？還是說神座君有其他的見解？”
“個性的世界只會將個性的作用放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那不是很好嗎？”狛枝凪鬥笑著說：“越強大的個性代表著越強大的才能，也就是越強大的希望。”
“但你忽略了一個問題。”神座出流看著狛枝凪鬥，冷淡的眼中沒有絲毫波動，似乎就是隨口說說，“放大個性作用的結果就是將其他才能的運用壓制到極限，在這個世界的頂層是個性，而個性弱小其他方面擁有強大才能的人無法出頭。”
神座出流的聲音冷硬得很，但在狛枝凪鬥的耳中卻猶如惡魔的低喃。
“對你來說，這種將其他才能打壓只剩下唯一一種的希望也是沒問題的嗎？”
狛枝凪鬥瞳孔微微縮小，像是受到了一點驚嚇，“原來……是這樣嗎？”
微微看了一眼狛枝凪鬥，他似乎在思考剛才的話，整個人都有點神游天外，對於才能和希望，狛枝凪鬥帶著相當可怕的執念。
“實在是太厲害了，每一次神座君總是能夠不經意間說出讓我嚇一跳的話來。”狛枝凪鬥開口，“雖然我尋找的是絕對的希望，但如果看到一種希望被另一種希望打壓也會感覺可惜啊。”
“所以……實際上，個性其實是阻礙希望的東西嗎？”
狛枝凪鬥呢喃著，“那到底是個性的希望更加強烈，還是打敗個性成就自己的才能的希望更加強烈呢？”
“弱小的一方打敗強大的一方，這樣的希望是通過努力達成的，所以更加珍貴。”神座出流面無表情的說著狛枝凪鬥以後的希望名言，“這樣……如何？”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唉？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在哪裏呢？……咦？”
想了半天沒有想起來，狛枝凪鬥放棄繼續翻閱記憶，“那麽，如果讓這個世界失去個性的話會亂套吧，畢竟這個世界為了適應個性做出了很多改變。”
“這個世界會混亂。”
混亂？狛枝凪鬥思考了片刻。
“如果混亂的話，神座君會看到無法預料的事情吧，神座君會有興趣的吧？”
神座出流微妙的看著狛枝凪鬥，“你想讓個性在這個世界消失？”
“哈哈哈，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但是神座君，你不覺得很奇妙嗎？因為世界突然的混亂，失去了個性的所有人會是什麽樣子的反應。”
“這對你來說不是絕望的開端嗎？”
“才不是呢。”狛枝凪鬥笑著反駁，“我相信大家可以度過難關，而且在混亂中誕生強大的希望這樣的事情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吧，人類是一種適應性極強的生物，他們會因為驟變的世界做出改變。”
神座出流沒有幾乎回答，他只是翻開自己的書籍繼續閱讀，但是狛枝凪鬥知道，神座出流聽進去了。
實際上狛枝凪鬥認為神座出流似乎意外的好騙，當然這不是在說他是騙神座出流的。
只是這種，因為會遇到有趣的無法預料的事情所以都想要去嘗試一下的狀態，實在是讓人有些擔心。
如果真的有人因為這個原因去欺騙神座出流的話，神座出流一定會去做的。
“你認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突然，神座出流開口如此說。
狛枝凪鬥楞了一下，“唉？神座君知道？”
神座出流翻開剛才合上的書，一言不發，對狛枝凪鬥的疑問也沒有解答，但是沒關系了，狛枝凪鬥已經知道了。
其實他什麽都知道，不管是利用還是善意，就算是自己的話他都知道自己是在引導罷了，但神座出流不在乎。
啊，這豈不是更難搞了。
因為不在乎所以做什麽都可以，這樣的話，如果被帶入絕望怎麽辦？一旦發生了了這樣的事情狛枝凪鬥並不覺得自己可以將神座君帶回來，畢竟實際上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因為神座的話產生動搖。
不過，要相信神座君的吧。
相信神座君，一定會站在希望這一邊！
幾乎不需要問就知道狛枝凪鬥在想什麽，神座出流看著書籍上的字跡，但思緒卻不在書上。
稍稍有些驚訝，這個驚訝的點在於狛枝凪鬥竟然能夠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年多了，狛枝凪鬥比他只多不少，但似乎這麽久的時間並沒有給狛枝凪鬥帶來歸屬感。
個性是這個世界的基礎，但狛枝凪鬥似乎因為一番話便想要毀掉個性，就算是因此這個世界陷入混亂也無所謂。
這種極端冷硬的性格無外乎日向創那個家夥會謹慎的要命。
“真奇妙啊神座君。”狛枝凪鬥突然開口，神座出流瞥了一眼對面的人，狛枝凪鬥趴在桌子上，碧色的眼睛裏帶著笑意，“其實自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總覺得神座君很熟悉，當然不是因為日向君，而是有一種……我們以前就相識的感覺。”
神座出流看著他，“然後呢？”
“哈哈哈，其實我失去過一段記憶，雖然我本人覺得有些蹊蹺。”狛枝凪鬥無奈的攤手，“我也不知道多久，但好像是好幾年吧，所以我覺得，我是不是和神座君是在這段時間相識的，我不記得了，但神座君是記得的吧。”
記憶並沒有恢覆，但潛意識會有熟悉感。
神座出流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似乎是送了他一顆子彈，但因為幸運，子彈被學籍手冊卡住了。
“探究過去對你來說很重要？”神座出流面無表情的開口，“你應該不是一個拘泥於過去的人。”
“話是這樣說沒錯了，但是因為失去了記憶，所以導致被其他知道這些事情的玩具熊要挾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絕望了。”狛枝凪鬥嘆了口氣，“還被告知是絕望的殘黨之類的，甚至還有證據，相當微妙啊。”
神座出流看著他，“你認為自己不會成為絕望的殘黨。”
“畢竟我可是希望的信徒！”狛枝凪鬥放低了聲音，“一個希望的信徒投奔絕望這豈不是很奇怪嗎？但果然，神座君知道些什麽。”
“那你認為一個希望的信徒會因為什麽事情絕望？”神座出流無趣的翻開書頁。
狛枝凪鬥苦思冥想了一會兒，“就是因為想不到我才會疑惑，總不能是被洗腦了吧。”
神座出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狛枝凪鬥：……
“餵。”狛枝凪鬥有些遲疑的壓低聲音，“不會真的是……洗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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